尹潇潇

杂食造雷

空庭欲晚(1)【墨all,宫斗】

【非常正经的宫斗剧情,比起来青阳那个子嗣凋零磨磨唧唧的圣龙,墨总冲鸭鸭鸭——!】

 

 

应无骞的孩子死了。

 

想他儒门正御——征圣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应后,他的麟儿、他的太子终归还是死了。

 

墨倾池独自一人步入应后那座奢华又冰冷的文渊宫时,应无骞正背对他,孤坐在内殿的鎏金妆台前。

 

雪亮的镜,映出尊贵睥睨的影,应后如云如墨的发未如往常端庄束起,而是随意披散在银线织锦的华服上,镜中人一如既往细长的眉,冷静的眼,雪色的肌骨刻画出不怒自威的凛然。

 

他的彻骨冷静,一点点也不像是方经历小产、失掉孩子的母亲。

 

墨倾池冷肃着眉眼,静默立于他的王后身后许久,无声无息。

 

这对帝后间彷如横亘着一道看不见的天堑,永永远远也无法消磨化通途。

 

“圣司来此为何?”

 

墨倾池看着镜中人那张尊贵完美的脸,淡淡关心道:“应后身子如何?太医院差人来禀说你喝不下药。”

 

应后垂了眼眸,他看着满妆台精致的饰品,声线毫无起伏,“那药太苦了。”

 

“你应知良药苦口。”

 

应无骞微微抬了眸,“但现在的吾,已吃不得苦了,圣司……陛下。”

 

墨倾池蹙眉,“应后可是在怪朕?”

 

应无骞简直要笑,“臣妾不敢!是臣妾自己不小心失了孩子,也是臣妾自己不愿喝药养身,与圣司何关?圣司是天子,是儒门新君,日理万机,不过是中宫不慎小产,而圣司后宫美人千万佳丽如云,想要皇嗣,又有何难?”


应无骞儒门正御出身,极少在墨倾池面前自称臣妾,而今他一口一个臣妾,句句讽刺了。

 

墨倾池眉头紧锁,哪里听不出应无骞何意,“应后,非是朕不信你,而是你所言玉贵妃害你之事,并无证据。”

 

“证据?”应后扯了嘴角冷笑,“当初端淑妃小产,玉贵妃言之灼灼是本宫所为,他又有何证据?”

 

墨倾池眉眼一沉,“无端之事,朕并未怪罪于你,你又何必耿耿于怀。”

 

应无骞嘴角的笑意扩大,“圣司言重,臣妾哪里敢与端淑妃比呢?我不过是不想再吃一点点不该有的苦了,不知圣司可否体谅?”

 

“你……”,墨倾池言语踟躇,到底他念着眼前人历经小产,举步上前,抬手轻抚在应后的肩头,“不想喝药朕不会逼你,但你要明白,朕对于你、无端、离经皆一视同仁,非是应后所想那般有失偏颇。当初无端小产,朕甚是痛惜,而今应后你失了咱们的孩子,朕哪里不痛心哪里不难过?然则,心再痛,捕风捉影之事不可有,这是朕的原则,也希望应后与朕同心。”

 

同心……?应无骞冷漠的眸光落在墨倾池置于自己肩头的手,心里无动于衷——若真是一视同仁,为何从不唤本宫的名字,一句“应后”,说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,各种辛酸诉于谁听。

 

也罢,他与墨倾池之间,从头至尾都是权谋与利益的交换,为了儒门,也只因为儒门的婚姻,哪会有什么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?

 

“应后?” 墨倾池看他久久不言语,不由开口念了对方的封号。

 

应无骞回了神,他终是抬手轻轻覆盖在墨倾池的手背上,低声应了他,“本宫自然与陛下同心。”

 

端淑妃邃无端来到玉贵妃的粹心殿时,恰逢玉离经午休未起,这会子虽是申时三刻,但粹心殿上下皆知,他们的主子近来多是疲惫,午睡时间一再延长。

 

邃无端本就是个温柔纯真的美人,他一贯把人事物往美好的方面看,现下一听自己的挚友加表哥还未起,当即温和的表示自己在前殿等就是,无需宫人伺候。

 

等待的时间转瞬即逝,半个时辰后,玉贵妃在宫人伺候下,倩目巧笑走近邃无端身边,转身坐了下来,“无端,让你久等了。”

 

邃无端眨了眨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,摇头道:“我没事,离经你是怎样了?我听他们说你很是贪睡,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?请太医来看过?”

 

玉离经眉眼含笑,“不碍事,许是夏日多疲惫,总觉得身子累得紧。太医上午来瞧过,开了几副清心的汤药,我午睡前才服下,过几日便好了。”

 

邃无端听的认真,“那就好,还有一事,离经你……”

 

他心思单纯,不太会掩饰自己的神情,玉离经德风古道主事出身,何等的聪明巧慧,哪里看不透对方所问何事,当即抬手温柔的落在邃无端手背,温温和和,“无端,这宫中复杂,人心人性早就变了味,纵然你有圣司疼爱,比起来高高在上的应后,到底是吃了庶出的亏。”

 

“但……”,邃无端还是迷茫,“当初我小产之事,你我并无任何证据是应后所为,圣司他也没有做出定论,现今应后失了孩子,离经,这是不是你……”

 

他话还没说完,就见对方抬手轻触他之唇畔,玉离经笑,虽非倾城,却闪动着皎洁的光,“生死有命,君子敬而无失,不敬则失其然。无端,莫须有之事不可妄言。”

 

是夜,文诣殿里一片静然,只听得书页翻动的沙沙声。

 

“陛下”,常年殿前伺候圣司的宫人躬身,“千秋宫的大宫女送来一盅参汤,说是淑妃娘娘的心意。”

 

墨倾池手中书本不停,只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。

 

那宫人似乎还有话,墨倾池也没抬眼,淡然道:“玉贵妃近来如何?”

 

“白日里听御太医说,贵妃娘娘胃口不佳,更有疲惫之态。御太医诊断是夏日炎热之因,已开了清心汤药。”

 

墨倾池若有所思,他放下书,修长的指点着龙案,“朕上次去粹心殿是何时?”

 

“回陛下的话,约十日前。”

 

墨倾池呼了口气,“朕居然已有十日没去过玉贵妃那里了。”

 

那宫人很是机灵,“陛下的龙辇已在殿外候着。”

 

墨倾池睨了他一眼,“摆驾,去粹心殿。”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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